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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 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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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……◎

溫庭姝坐上馬車回到溫府大門口。

秋月掀開簾, 看到外頭停著一輛馬車,像是宋子卿的馬車,秋月不禁皺了皺眉頭, 回頭對溫庭姝說道:“小姐, 咱那位前姑爺來了。”

溫庭姝正心不在焉地想著事情,聽到秋月的話,不覺蹙了下眉頭。

他來作甚?溫庭姝此刻並不想見宋子卿。

秋月扶著溫庭姝剛下馬車,宋子卿便也跟著下了馬車,來到溫庭姝的身旁, 清冷的面龐似乎有些猶豫之色,也不說話。

溫庭姝心情不愉,見狀只是冷冷地問:“爺怎麽來了?”

宋子卿遲疑片刻, 還是開了口:“你去了何處?我等了你許久。”

宋子卿如今這次鄉試高中第二, 原本滿心歡喜,結果卻聽聞頭名解元是她的表兄, 內心卻升起一股不服之感。他得知如今她這位表兄還住在她的府中,擔心兩人會彼此看上眼, 便趕了過來, 如今兩人還未真正和離,她的名字還在他的家族譜上,她若真要徹徹底底的斷了關系, 他們還要去官府一趟。

如今她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, 一切還能挽回。

溫庭姝內心感到有些好笑,表面卻仍舊端莊有禮, 只是淡淡地說道:“爺, 我們如今已經和離了吧?我去何處還需要向您報備麽?”
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宋子卿難得放下了平日清冷的架子, 聲音帶著點柔軟, 他頗有些窘迫地說道:“我只是有些想你,才來看你。”

溫庭姝有些詫異地看向他,這種話完全不像是宋子卿會說出口的話,“你和雁兒鬧別扭了?”

宋子卿怔了下,冷聲道:“這與蘇雁兒有何幹?”

聽著他冷漠地直呼蘇雁兒其名,再想到他當初為了蘇雁兒棄她不顧的事,溫庭姝內心不禁有些感慨,人的情難道能夠一直不變麽?能夠一直牢牢的掌控得住?

“雁兒是個好姑娘,你當初既然那麽喜歡她,如今就應該好好對她。”溫庭姝微微一笑道,對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內心毫無動容。

宋子卿此刻不想在她面前提起蘇雁兒的事,他希望只談他們兩人的事,“就算她再好,以她的身份,她也不可能做我的妻子。”

溫庭姝定定地看了他片刻,才說道:“所以你需要的是一個像我這樣身份的妻子,替你維持體面,打理家務,生兒育女,然後你便可以與愛妾花前月下,逍遙快活地度日?”溫庭姝雖然不想與他在討論這些事,因為聽起來有些抱怨的感覺,可想到當初自己竟然認為女人便應該這樣,事事以夫君為主,她便覺得當初的自己真傻,所以才忍不住說了這些話,並非對宋子卿還抱有什麽期待。

但宋子卿卻認為她是在抱怨自己,他忙解釋:“我並沒有這個想法,你是我的妻子,我希望與你攜手白頭。”

溫庭姝聽到他說她還是他妻子的話,便感到一陣窒息,她聲調不由得提高了幾分:“我再說一遍,我們已經和離,我不是你的妻子了。”

宋子卿不甘心道:“我們還未真正和離。庭姝,再給我一次機會可好?”

溫庭姝禁不住冷笑一聲,“宋清,我原來不知曉如此大方,難道你不怕我紅杏出墻?”

宋子卿怔了下,隨後隱忍道:“既然你說你沒有,那我便相信你。”

溫庭姝緊蹙眉頭,不知道他在執著什麽,真是因為愛?還是僅僅因為太過不甘心?

“宋清,我還是那句,我們一別兩寬,各生歡喜,莫要再如此糾纏下去,讓彼此心生怨恨。”

溫庭姝言罷已經不打算理會他,轉身便要走,宋子卿卻拽住了她的手,溫庭姝剛要回身斥責,便聽到一聲呵斥:“放開她的手。”

宋子卿尋著聲音看去,見一男人從大門口走出來,穿著一襲月白長袍,衣裳齊整修潔,一派溫文爾雅,然面上含著怒色。

宋子卿自知失態,放開了溫庭姝的手看向來人。

他知曉來人是方瓊,也就是溫庭姝的表哥,之前在貢院裏兩人見過,宋子卿自負才氣,沒想到卻被他壓了一頭,而他還是溫庭姝的表哥,這令宋子卿心中十分不暢。

宋子卿平日裏待人彬彬有禮,但此刻面對方瓊,卻無法以禮相待,他面色皺冷,“我與妻子說話與你何幹?”

方瓊擋在溫庭姝面前,聞言一改文雅之態,冷笑一聲,“我已經聽姑母說,你們和離了,既然和離就不要再糾纏我表妹了吧?”

溫庭姝原本微低著頭,聞言驀然擡眸看向方瓊的背影,母親怎麽把此事告訴表哥了?

“我們還未真正和離。”宋子卿蹙著眉頭,沈聲道:“你不過是庭姝的表哥,你憑什麽插手我們夫妻之間的事?”

聽聞‘夫妻’兩字,溫庭姝不禁蹙起眉頭。

方瓊冷笑一聲,“宋公子還是回府等你父親的信吧。也許我管不了你們的事,但你父親應該管得了你們和離一事吧?”

宋子卿聞言一驚,不禁看了眼溫庭姝,又看了眼方瓊,內心大概已經明白溫庭姝這邊已經寫到京城,她的父親應該已經與他父親商議過他們和離一事。

宋子卿深深地看了眼溫庭姝,對上她冷淡的目光,心中一沈,只能滿懷著不甘離去。

宋子卿走後,溫庭姝看向方瓊,欲語還休。

面對著溫庭姝,方瓊又恢覆了平日溫和可親的模樣,他含笑說道:“表妹,我知曉你想問什麽,先進去再說吧。”

溫庭姝微頷首,與他一同進了大門。

得知方瓊知曉她與宋子卿和離的事之後,溫庭姝在他面前便有些不自在起來,

與方瓊並肩而行,溫庭姝一直低頭默默無語。

方瓊看了她一眼,遲疑片刻,又對著她說了一遍,“表妹,姑母已經與我說了你與宋清和離的事。”

和離畢竟不是什麽值得宣揚的事,溫庭姝內心感到有些窘迫,惱母親為何不提前與她說一聲。

溫庭姝隱約覺得母親似乎打算撮合她和方瓊,這更令她感到窘迫。

“表哥是何時知曉的?”溫庭姝面上未顯露任何情緒。

“我也是今日才知曉。”方瓊得知她與宋子卿之後,此刻也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,像是緊張,又像是忐忑,“今日我去姑母那裏,她說起姑父那邊來了信,之後便告訴了我你與宋子卿和離之事,姑母還說,姑父已經和宋相商議了,同意你們和離。”

方瓊其實早就有些懷疑溫庭姝與宋子卿夫妻不睦,畢竟她一直往娘家來住,宋府那邊也不派個人來詢問一下,她開鋪子也是,宋府那邊似乎不聞不問,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。

再後來,姑母一直留他住在溫府,又常常讓他和表妹見面,方瓊知道姑母是個正派持重又有見識之人,她不可能讓表妹這個有夫之婦與他這表哥一直來往,除非表妹已經與宋子卿和離,姑母想要撮合他們兩人,才會如此一直讓他和表妹相處。

就在今日,他的猜測被驗證。

聽到父親來信同意她與宋子卿和離的消息,溫庭姝內心頓生幾分歡喜,臉上也浮起淡淡笑靨。

方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溫庭姝身上,看著她難以掩飾的笑容,內心不禁一動,之前知曉她是有夫之婦,盡管懷疑她與宋子卿和離,他也沒敢心生別往的想法,如今確定她與宋子卿和離之後,方瓊內心某種想法開始在生根發芽,他其實在少時就挺喜歡他這表妹,只是後來迫不得已分別。

後來兩人都長大了,他住在京中,她有時候會在年前與姑母進京和姑父團聚,他其實也很想去見見她,看她變成了什麽模樣,只是他要陪著母親回她的娘家過年,回來之後,她又回了汴陽,他一直錯過了與她相見的機會。

方瓊其實並不介意她嫁過人,若是表妹同意嫁給他的話,他願意立即向姑母提親,只是他擔心表妹才剛剛和離,不肯同意此事。

兩人回到正堂,方夫人恰好也在,看到他們兩人一同回來,方夫人臉上有些不大明顯的笑意。

“姝兒,你今日去了何處?”方夫人見她近來總是出去,不禁有些奇怪,但也沒有向送她來回的車夫打聽她的事。

但就算方夫人想向他們打聽也是打聽不出來的,秋月早應溫庭姝的吩咐,買通且告誡了車夫轎夫等人,若他們敢向方夫人透露一句溫庭姝的去處,就讓他們收拾包袱走人,這些人自然就不敢再方夫人面前多一句嘴。

溫庭姝其實也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,她只是暫時不打算告訴母親她開鋪子的事。

溫庭姝聽聞方夫人的話不由看了眼方瓊。

方夫人註意到,不由笑了起來,“姝兒,我問你去了何處,你看你表哥作甚?難不成他知曉你去了何處?”

他還真是知道。溫庭姝其實有些擔心方瓊告訴了母親她開鋪子的事,所以才看了他一眼,卻不想被母親留意到,聽母親的話,方瓊並沒有告訴母親此事。

“去了秀英家裏。”溫庭姝對方夫人說了謊,內心有些愧疚,如今鋪子已經開了起來,溫庭姝決定找個機會與方夫人說此事。

方夫人點點頭,隨後看了方瓊一眼,方瓊看出來方夫人有話要與溫庭姝說,便找了個借口出去了。

方瓊走後,方夫人攜起溫庭姝的手,一同坐下,隨後笑道:“姝兒,你父親來信了。”

溫庭姝微點點頭。

方夫人見狀不禁笑道:“你表哥與你說了?”

“方才進來時表哥說了。”

“那你應該知曉你父親已經與宋家商議好了,同意你們兩人和離。”

溫庭姝仍舊點點頭,內心雖然高興,但她也不好顯露出來,她與宋子卿和離一事畢竟會給溫家的聲譽帶來些許影響。

“姝兒,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的意思。”方夫人微笑說道。

溫庭姝聞言擡眸,“母親且說。”

方夫人笑道:“姝兒,你覺得你表哥如何?”

溫庭姝楞了下,隨後有些羞窘地低下粉頸,“母親做什麽突然問起這個問題?”內心卻隱隱猜測到母親的心思,溫庭姝有些不安起來。

“你表哥人品高潔,容貌俊美,如今又中了解元,他日前途不可限量,而今他尚未定親,如你有意的話,母親可以向他提一下此事。”方夫人這陣子也看出來方瓊對她有些意思,若是

她也同意的話,就讓他們兩人先定了親,待明年瓊春闈後再談嫁娶。

溫庭姝臉色微沈了沈,她鼓起勇氣說道:“母親,我才與宋清和離,暫時不想談婚論嫁。”

見她語氣堅決,臉上並無羞澀之態,方夫人臉色也不禁沈了沈,“姝兒,你不願意選擇你表哥,是還惦記著江世子?”

溫庭姝看得出來方夫人不喜歡江宴,她沈默下來。

方夫人之前原考慮過江宴,但是覺得他毫無誠意,便猶豫了,後來見到方瓊,她徹底消了這個念頭。

她的女兒端莊守禮,可自從遇見江宴之後,似乎變了許多,夫人不認為自己女兒無過,只是作為母親,她永遠只會偏袒自己的女兒,而不會偏袒宋子卿,這陣子她是怕她難過,才沒有斥責她,她想出去便出去,她都不曾阻止,可長此以往實在不像話,她這樣哪裏像一個大家閨秀。

“姝兒,他知曉你和離的事,若是真心想娶你,他便該來拜訪我,如此方能顯出他的真心,可他來都不來,可見他根本沒這個心。”方夫人說道,“你這陣子若還在與他來往,便斷了吧,你是大家閨秀,一言一行應該有大家閨秀的做派。”方夫人不好把話說得太重。

溫庭姝擔心方夫人堅決要她與江宴斷絕來往,便忍不住說道:“母親,我覺得,我和江世子還未到談婚論嫁的地步。但他有說過要與我成親,只是被我拒絕了。”

方夫人有些驚訝地看著溫庭姝,“姝兒,你不想和他成親,你做什麽與他來往?你莫不是想說要和他做什麽情人之類的?”

“我並無這個想法,只是我暫且還不想再嫁人。”溫庭姝內心變得有些煩躁起來。

方夫人見她這模樣,也不忍心再逼她,她嘆了口氣,“我也沒要你現在再嫁人,先定親難道不可麽?你與你表哥相處些許時日,想必也清楚了他的性子,我認為他比那宋清是好得多的,明年春闈,他肯定能夠高中魁首,到時肯定多的是女子嫁給他,咱錯了這個村便沒這個店了。”

溫庭姝聞言心亂如麻,唯有說道:“母親,且容我考慮一下,但請母親先別與表哥提起此事。”

方夫人見她一臉的不樂意,心中不禁又是一陣感嘆,經歷了她與宋子卿和離的這件事,方夫人也不願意逼迫她,她終究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得到幸福,若是她實在不喜歡方瓊,她也無可奈何,“那你便考慮考慮吧。”

* *

離開鋪子之後,江宴面色一直有些陰沈懾人,李擎跟在他的身後,小心謹慎,不敢輕易開口。

“啪”的一聲,江宴打開折扇,輕搖了兩下,鳳眸斜睨向李擎,“李擎,你也覺得我很輕浮狂浪?”

李擎沒想到世子會一直介意著溫庭姝所說的話,李擎認真地看了他一眼,覺得他若把扇子收起來,不睨視人的話也許會顯得不那麽輕浮狂浪。

然而他此刻神色陰晦難測,李擎可不敢說真話。

“沒有。”李擎木然地說道。

問李擎根本沒用,意識到這點,江宴悻悻地收回目光,嗤笑了下,不以為意道:“高雅的志趣?誰有空想那玩意兒,李擎,近來組織可有什麽動作?”

他離開汴陽多日,並不知曉組織有什麽動作,既然溫庭姝覺得他總是圍在她身邊,那他便找事來做。其實她說的也沒錯,他近來把太多心思放在她身上。

想到溫庭姝,不禁想到他臨去前的那番話,江宴心中十分懊惱,要溫庭姝主動來尋他似乎不大可能,只是要他此刻就去道歉,卻有些做不到,他決定冷靜一日再去。

“近來汴陽城中出現了一打著劍嘯閣名義打家劫舍的團夥,有些百姓為此對劍嘯閣心生了怨言。”李擎回稟道。

江宴面色一沈,“出了這樣的事,你不早說?”

他一回來心思全放在溫庭姝身上,李擎也沒機會說,“如今那夥人還未傷害人命,也沒鬧出太大的事來。”

江宴冷睇了他一眼,“等出事了那才叫後悔莫及。你去通知柯無憂,讓王猛等人今夜去婦好酒肆等我。”

李擎連忙應了聲:“是。”便領命而去。

江宴原本打算回自己的宅邸,想到柳一白方才說他明日還會去鋪子裏,心中有些不快,而後改變主意去了定北侯府。

* *

江北塘隨清河公主進京仍未回汴陽,因此江清柔看到江宴時,內心又驚又喜,“宴哥哥,你怎麽自己一個人回來了?”

江宴剛進定北侯府的大門便看到了江清柔,她大概是偷偷跑出來的,神色緊張又慌亂,看到他,才嫣然一笑。

“有事,便回來了。你要去何處?”

“我想出去玩,這些天姨娘一直逼著我在家學禮儀,悶都悶死了,好不容易偷偷跑出來沒被她發現,宴哥哥,你可千萬別告訴她。”江清柔撅了撅小嘴,說道。她生得嬌俏可人,腮凝新荔,鼻膩鵝脂,做起這表情來,甚是靈動,討人喜愛。

江宴對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妹妹總是無比縱容的,他含笑說道:“放心,我不會告訴她的。”

江清柔見到江宴,卻改變了想法,她拽著他的衣袖,來回輕晃,撒嬌道:“宴哥哥,既然你回來了,不如你帶我去玩吧。”

看著江清柔撒嬌的模樣,江宴莫名想到了溫庭姝,溫庭姝從來不會這樣向他撒嬌,內心不禁嘆息了聲。

“那你就去我府裏玩吧,讓人去和姨娘說一聲,以免她擔心你。”

“也好,知道你讓我去的,姨娘肯定不會有異議。”江清柔跟一旁守門的人說了,讓他進去通稟,便拽著江宴的衣袖,將他往門外拽。

江宴無奈失笑,“清柔,你不是很喜歡柳一白麽?”江宴鳳眸閃過不可捉摸之色。

江清柔聽聞柳一白的名字,杏眸頓時一亮,隨後又變得一臉沮喪,她氣呼呼地說道:“喜歡有何用?柳先生都不肯見我,我去他住處拜訪了他很多次,沒有一次見到他人的。”

江宴唇微微揚起,“哥哥知曉他明日會去哪裏,你可要去?”

江清柔臉上頓時浮起欣喜之色,“要去的要去的。”

看著她激動無比的模樣,江宴隱隱有些後悔,他這位原本心中只有他的妹妹不會見了柳一白後也開始無視他吧。

* *

次日,溫庭姝一早便到了鋪子。

溫庭姝收到了父親的信後,內心徹底安心下來,等到空閑之後,溫庭姝便打算回宋府與宋子卿解決和離之事,把放在宋府的東西搬到清和坊的宅子,那宅子是她的陪嫁房產,之後溫庭姝便打算離開娘家,住到清和坊的宅子裏去,那裏早已經灑掃幹凈,只是她還不知曉如何與母親提起此事。

昨日來了一些新貨,這會兒巧娘和二丫正在忙著擺放新來的東西,溫庭姝註意到店鋪來了一位姑娘,穿著杏黃色的衫裙,生得嬌俏可人,正在鋪子裏隨意逛著,看看這樣,看看那樣,看著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。

“巧娘,二丫,你們怎麽不招呼客人?”溫庭姝問道。

巧娘怕被那姑娘聽到,小聲回答道:“小姐,那位姑娘一早便來了,一直看到現在,也沒買東西,也不讓我們跟著,一問便說隨便看看。”

溫庭姝微頷首,“你們忙吧。”

巧娘二丫繼續做事去了。

溫庭姝緩步走到她身旁,語氣和善:“姑娘,想買些什麽?若找不到的話我可以幫你找一下。”

江清柔方才便留意到了溫庭姝,一直在暗暗打量著她,見她走路時未見裙風大動,未聞佩玉亂吟,端得大家閨秀的風範。

因為天天被李姨娘逼著當大家閨秀,所以江清柔也不喜歡大家閨秀。

但對於眼前這女子,江清柔卻有些好奇,江輕柔一看她就知她是大家出身,但沒想到這樣一位小姐竟然還開鋪子做生意,還真是稀奇。

“不必,我隨便看看。”江清柔根本不是來買東西的,但見溫庭姝一直站在她身旁,有些不好意思,便拿下博古格上的一只銅制貔貅,“我買這個吧。”

溫庭姝有些詫異,覺得這看起來兇神惡煞的銅制貔貅與先前這名嬌俏少女極其不相襯,也不知曉她買這個做什麽,她也沒多問,微微一笑,“姑娘還要買別的麽?”

“我再隨便看看。”江清柔說道,一邊又瞟了她一眼,見溫庭姝還站著沒走,江清柔內心發急,她怎麽還不走?

不會是鉆進錢眼裏吧?非要她掏盡腰包?她身上可沒什麽錢了,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,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男人。

然後江清柔聽聞旁邊的女子迎了上去,還喚了他一聲“柳先生”。

江清柔驀然一怔,目光不由看向那男人,見那男人穿著博帶廣袖,長發半挽,戴了只梅花竹節紋白玉簪,整個人看著仙氣飄飄。

原來他便是柳一白啊,怎這般俊?江清柔眼睛不禁直勾勾地盯著他看,心如小鹿亂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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